《生日快樂》
他做了一個怪夢。
夢中，他與她正在約會，兩個人拖著手有說有笑，沐浴在甜蜜的氣氛中。
當她要回家的時候，他帶她到河邊，將她送上一艘小木艇。小木艇船身很長，一排大概可以坐兩個人，座位無遮無掩，完全露天。
她上船坐好，其他乘客也陸陸續續填滿空位，船夫準備開船了。
他抬頭一望，陽光猛烈刺眼。
「請等一等。」他叫道，立即飛奔回家。
他在家中東翻翻西抄抄，最後找到一把長傘，跑回去河邊，將長傘交到她手中。知道她在旅程上，不用被曬得辛苦，他才安心下來。
然後他醒了。
心理學書籍解釋，其實所有人每晚睡覺都會做夢，不過大部份人醒來後都不會記得。通常睡得好的人，一覺睡到天亮，都會以為自己沒有做夢。
又或者，夢境太過異常，也會令人留下印象。
他的夢境，歷歷在目。
的確是個怪夢。
她回家當然從來都不是坐船，而是坐巴士與坐地鐵。
而且那艘小木艇，完全時空錯亂，他還以為自己身在舊年代的愛情片中。
他可以從寓所與小河之間極速來回，也夠超現實。
忽然，他驚覺，自己的確住在河邊。只不過不是一條小河，而是一條廣闊的人工河道。有次她在他家中過夜，天亮時他便送過她到河邊的巴士站，乘車回家。
心理學書籍解釋，夢境的元素，很多時候來自親身經歷，只是被拆解與重組。
不過最怪，還是會夢見她本身。
兩人已經分手幾個月，他得悉她有新戀情後，已經將她的一切聯絡刪除，不想再與她有瓜葛。小家便小家吧。
她不是說過很難喜歡上一個人嗎？到頭來自己還真是容易被取代。
昨天他生日，收到再無名字只餘號碼傳來的訊息。
「生日快樂」
是她。
「謝謝」
他輸入完，不知道還可以說甚麼。
結果兩人沒有再談下去。
本來只不過，是一個簡單的祝賀。
文：謝天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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